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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2页）
第十章
“小，程嘉！
你怎么了？”
林医生冲进来，他不敢动我，怕碰到那把手术刀。
听到林医生的声音，我的理智有些回笼。
眼前程善看我的眼神，是怨毒，是厌恶，唯独没有一丝亲情。
我想，即使我说出真相，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妹妹，去惩罚这个在自己眼前长大的孩子。
“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默认了？”
程善不耐烦地追问。
我低着头沉默，其实是在极力忍耐。
任由林医生抬着我的胳膊去了手术室。
在我的要求下，缝针时我没有打麻药。
我需要这股痛来让我保持头脑清醒。
看着头顶明晃刺眼的手术灯。
我用另一只手伸手去摸。
明明有亮光，却没有一丝温度。
就像程善一样。
程嘉，我们不要那份虚无缥缈的亲情了，好不好？
接下来，我来替你要一份公道。
门响了两下。
我还没说话，外面的人就已经推开了。
“没事吧？”
程善自顾自走进来，看看输液瓶，又看看我绑扎的右手。
“你也去试试先骨折，然后再被刀扎穿，就不会问我有没有事了。”
我不愿意再像之前那样讨好他了。
程善一愣，忙避开我的视线。
“伤到你，是我的失误。”
“但是你不该先去伤害佳佳。
七年前爸妈病重，是为了替你尽孝，我才把她从福利院带来。”
“你应该感谢她。”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等着我表态。
仿佛只要我听到这些，就该对程佳三跪九叩，感恩戴德。
“病人需要休息，程先生先出去吧。”
林医生进来，挡在我和程善中间。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和我妹妹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程善拍了拍林医生的工作牌。
“小心我投诉你，让你当不了医生。”
“程善，你别太过分了。”
林医生帮过我，我不能害他。
我一把扯下输液针，针口的血溅到绷带上，异常醒目。
看到我护着林医生，程善的表情有些难堪又微愠。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妹妹，居然向着外人？”
他第一次承认程嘉是他妹妹。
程嘉如果听到了，肯定会开心。
我眼睛酸涩，扭头看向窗外才能让眼泪不掉下来。
“你妹妹20年前就走丢了。
现在你的妹妹是外面那个程佳。”
小麦，我哥哥叫程善，我叫程嘉。
“爸妈说过，嘉言善行，我们是最亲的亲人。
一定要一辈子相互扶持，互为依靠。”
这句话，程嘉跟我说过无数次。
现在，我用来提醒他。
“你还记得小时候对爸妈的承诺吗？”
“可真正的程嘉，连名字都被你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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