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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挥手屏退侍女，出言训诫：“芸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你未来的大嫂。我知她待你一向亲厚，可你当着众人的面和她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更何况你已成亲了，你如此无礼，对得起弟妹吗？”

“还有你，芸儿！长嫂如母，你何时变得这么不知廉耻，不懂进退，简直和乡野蛮妇没什么两样！”

我心中一凛，谢昭言之凿凿，辜负我、厌弃我，将我贬得一无是处！

他又何曾对得起我呢？

谢昱面色登时冷峻，下颌绷紧，淡淡道：“兄长这话说错了。不知廉耻的是你！芸姐姐现在是我的夫人，你应当唤她一声弟妹！”

说罢，谢昱捏了捏我的手心，泰然自若牵着我一同给阿奶行礼。

砰！

谢昭捏碎了桌上的茶杯，怒极而笑：“无稽之谈！简直是荒唐！”

他直直地盯着我，似乎想通了什么，语气和蔼：“芸儿！我知道，你在跟我闹脾气对不对？谢昱一向尊你敬你，你要他陪你演这一出戏，他自然听你的话。”

谢昭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伸手让我过去：“乖！别闹了。我给你赔个不是。别吓着阿奶！”

我厌恶地皱了眉头，下意识地靠近了谢昱。

一直未出声的祖母用拐杖狠狠地敲打地面，急气攻心：“昭儿！芸儿和阿昱已经成婚了，就在你大婚之日不告而别的那天。”

“我做的主，也喝了他们敬的酒！你一次次抛弃芸儿，若不是阿昱，芸儿已经沦为人人指摘的弃妇！”

室内一片寂静。

谢昭唇上惨无血色，手指紧握。

指缝间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原来你们真的成婚了。”谢昭的声音如淬了冰。

“谢昱，你敢觊觎你的大嫂，真是好胆量！芸儿，此番你意气用事，只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我只觉得他摆出这副被抛弃被背叛的模样，可笑得很。

“我最该后悔的是被你蹉跎十年。阿昱真心待我，一心求娶。我何悔之有？”

我从未对谢昭抱怨过这十年等待的艰辛。

他保家卫国，征战沙场，我觉得自己的付出和他相比不值一提。

有他一句承诺，有年少的情义在，我心甘情愿吞下所有的委屈和泪水。

也许谢昭已经习惯于我总是替他考虑，为他付出。

以至于见我离开，谢昭认为我是在故意气他。

场面一度凝结。

正在此时，谢昭身边的侍卫传来消息：林四娘呕吐不止，性命堪忧！

闻言，谢昭思虑良久，却迟迟没有动身。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许是等着我出言留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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